2020年5月30至31日,国际音乐与医学协会(IAMM)“第六届音乐与医学国际学术会议”①通过网络平台ZOOM直播隆重举行。本次会议是在新冠肺炎疫情肆虐之下,首次以网络形式召开的相关主题的跨学科国际盛会,由位于美国波士顿的伯克利音乐与健康研究所主办。来自中国、美国、英国、德国、奥地利、瑞典、荷兰、意大利、日本、韩国、泰国等国家和中国香港、中国台湾等地区的几千名学者和会员参加了本次会议。国际音乐与医学大会创立于2009年,是国际音乐与医学协会在全球范围内组织的国际会议,以其跨学科的学术研究与应用而享有很高的学术影响力。该会议每两年在不同国家举办,旨在鼓励和支持音乐在医学领域中的应用,包括研究音乐的疗效以及音乐在卫生医疗行业的应用。本次会议是该协会的第六届年会,也是国际音乐与医学协会成立十周年的庆典大会。
本次国际会议围绕着音乐在医疗系统及公共卫生系统的应用展开,充分运用了网络平台便捷、覆盖范围广的优势,包括在线会议主题演讲、主题网络研讨会、主题论文/海报演讲以及一场国际音乐与医学协会十周年庆典音乐会,同步在ZOOM平台直播和协会网站浏览。此次会议将临床医学、神经科学、行为科学、护理学与音乐治疗、音乐认知、音乐神经病学等学科结合,探索并转化为丰富的、科学有效的音乐临床应用成果。会议是在全球新冠肺炎疫情广泛传播、人类身心健康福祉受到极大威胁的大背景下举办的,其研究和临床应用的讨论、交流和指导显得尤为重要。笔者将从音乐与医学视角下的在线会议主题演讲、主题网络研讨会、主题论文/海报演讲三大部分,将可收集整理到的重要发言进行阐述。其内容充分体现了跨学科研究的特点,涉猎广泛,在不同年龄段、不同学科领域展开讨论。
一、在线会议主题演讲
在线会议主题演讲包括了十位著名专家的网络直播主题发言和两个主题分别为“寻找和谐:面对COVID-19的音乐回应”“音乐与医学的未来”的网络直播小组讨论会。
(一)在线会议主题演讲
第一位发言者是美国国家艺术基金会研究与分析总监苏尼尔•艾扬格(SunilI yengar)博士,演讲主题为“艺术研究与健康”。苏尼尔•艾扬格博士首先介绍了美国国家艺术基金会正在进行的一些关于音乐和健康的研究项目以及他们目前在音乐、神经科学和健康方面的研究成果。他特别介绍了将包括音乐治疗在内的创造性艺术治疗与军人和退伍军人的护理相结合,治疗创伤后应激障碍、创伤性脑损伤和其他心理疾病的研究成果。
第二位发言者是哈佛医学院艺术与人文倡议助理联合主任、朗伍德交响乐团前任主席黄丽莎(Lisa Wong)博士,演讲主题为“音乐与医学:加强联系,创造机会”②。黄丽莎博士认为音乐与医学的结合正在成为这个世界有关健康链接的新方式,为此她创立了波士顿艺术健康协会,致力于传播和发展音乐与医学结合用于人类健康福祉的事业。她还介绍了由医生、护士、物理治疗师、音乐治疗师等人组成的社区医疗乐队在维护身心健康中的作用以及波士顿医院如何将音乐等艺术疗愈方法引入到病人的治疗中,作为辅助治疗在促进病人恢复健康中的贡献。
第三位发言者是马萨诸塞州大学伯克希尔医学中心外科教授马文•麦克米伦(Marvin McMillen)博士,演讲主题为“加强音乐在重症护理中的治疗作用”。马文•麦克米伦博士是音乐对健康有益的坚决拥护者,一直大力提倡音乐治疗在医疗机构中作为医疗保险的存在。并用自己的经验介绍了在医院如何运用音乐治疗辅助药物治疗和物理治疗,同时运用音乐作为病人和家属的纽带,帮助在ICU重症病房患者度过难关的感人故事。
第四位发言者是麻省理工学院媒体实验室的托德•马科弗(Tod Machover)教授,他也是未来集团学术总监兼歌剧总监,演讲主题为“音乐与医学的可能未来”。他介绍了一些新型的音乐医疗辅助设备。他和他的团队做了一个名为“声音振动”的项目,该项目的基础是帮助人们通过对自己声音的敏感,以不同的方式进行健康冥想。同时他们还研究出了超级仪器:通过传感器NGERBOARD来测量声音和振动,聆听音乐,尝试使用这种超乐器技术,让那些不能以任何其他方式轻松交流的人可通过音乐交流。
第五位发言者是音乐与医学协会副主席、奥地利国际音乐和艺术研究协会(IMARAA)主席以及奥地利萨尔茨堡帕拉塞尔苏斯(Paracelsus)医科大学音乐医学研究计划名誉理事薇拉•布兰德斯(Vera Brandes),演讲主题为“频率如何影响人类生理和免疫系统”③。她介绍了声学频率如何影响人体的生理和情绪以及如何用音乐连续频率帮助人们提高免疫力,增进健康的研究。分享了由她主导开发的I-MAT©(针对音乐的个性化音频疗法)用于治疗心身疾病的研究成果。
第六位发言者是英国布里斯托尔的歌唱哲学家、作家、裸声创始人克洛伊•古德柴尔德(Chloë Goodchild),演讲主题为“健全的意识——沉默的语言满足声音康复医学”④。1990年,歌手兼声乐教师的她创立了一种独特的“裸声(naked voice)”方法,探索人类声音作为个人和集体自我发现的源泉,与人类智慧最深刻的层面相联系。2004年建立的“裸声”慈善基金会,深入地传播意识沟通在加强道德规范、社会健康和人类福祉方面发挥的重要作用。
第七位发言者是意大利佩萨罗音乐学院的电声学教授戴维•莫纳基(David Monacchi)。他是一位跨学科艺术家、发明家和生态声学研究专家。演讲主题为“生态系统的声学智能”⑤。他通过录音、放大、音频观测等形式,记录并研究了大自然中的原生态声音,包括树木、森林、动物等各种各样的声音。继而通过定量分析、指数分析等多种不同的方法,对这些原生态声音的特定昼夜周期的复杂性、均衡性和健康性进行了等量齐观的研究,并关注这些原生态声音对于人类身心健康的影响作用。
第八位发言者是希腊雅典奥纳西斯心脏外科中心的心脏病专家、心脏科副主任阿塔纳西奥斯•德里萨斯(Athanasios Dritsas)博士,演讲主题为“心脏病患者的音乐干预:奥纳西斯心脏外科中心的经验”。除医学外,他还学习音乐,如今已成为希腊和欧洲公认的作曲家、作家和钢琴家。在欧洲医疗领域,他被认为是音乐医学和音乐疗法在心脏病患者治疗方面的临床应用的开拓医生。他介绍了他在2018年出版的《音乐即医学:音乐医学干预的α生物学方法》一书,并用诸多的实践案例分享了他利用音乐干预作为辅助治疗,促进心脏病患者恢复健康的经验。
第九位发言者是加拿大的小提琴家阿德里安•阿南塔万(Adrian Anantawan),演讲主题为“拥抱边缘:音乐、适应与追求卓越”。他出生时没有右手,在跨学科的专业人士的帮助下,能够拉小提琴,并成为一位小提琴家。他的演讲把我们带入了一场音乐之旅,他借由自己的音乐学习经验,分享了如何创造性地工作,来改善全球残疾学习者学习成果方面的经验,并阐述了如何才能适应各自领域的边缘,将不适感转化为推动我们健康成长和发展的动力。
第十位发言者是波士顿医学中心实验室主任莫伊塞斯•费尔南德斯•威尔(Moisès Fernández Via),他同时是一位音乐家。自2003年以来,他领导了巴塞罗那和波士顿的创新计划,以通过艺术实施护理文化,提供了数百种艺术干预措施。他强调了音乐或艺术在支持健康过程中的价值,提出了一种基于价值的文化模式,并鼓励音乐家更多地投入到音乐与医疗结合的健康行业,用音乐帮助患者促进康复。
(二)在线会议小组讨论⑥
第一场在线会议小组讨论主题为“寻找和谐:面对COVID-19的音乐回应”。由现任美国音乐治疗协会新英格兰地区主席、波士顿儿童医院临床医生兼实习主管、波士顿伯克利音乐学院音乐治疗助理教授布莱恩•扬茨(Brian Jantz)主持。参加小组讨论的有中国中央音乐学院音乐治疗中心,中国专业音乐治疗师协会理事长、中国艺术与医学学会副理事长、国际音乐与医学协会理事高天教授,美国俄亥俄州大学医院克利夫兰康纳综合健康特效治疗计划经理塞涅卡•布莱克(Seneca Block),休斯顿卫理公会表演艺术医学中心(CPAM)主任兼作曲家、导演托德•弗雷泽(Todd Frazier),休斯顿卫理公会表演艺术医学创意艺术治疗中心经理詹妮弗•唐森(Jennifer Townsend),波士顿儿童医院音乐治疗师马克•富勒(Mark Fuller),波士顿儿童医院音乐治疗师汉娜•福克斯曼(Hannah Foxman)。
小组讨论会聚焦在新冠疫情之下音乐治疗师们所做的工作和取得的可喜成就,分享了疫情时各国音乐治疗师从2020年初开始逐渐开展的线上音乐治疗模式。
中国中央音乐学院音乐治疗中心的高天教授,介绍了他在中国从2月10日开始,召集了59名音乐治疗师和15名技术人员,创建的一个线上的音乐治疗服务项目。大家通过微信或者电话连线形式进行线上音乐治疗,目标主要是针对一线人员,如护士、警察以及众多的社会工作者,同时介绍了如何克服线上播放音乐时音质干扰等困难,以达到良好效果的经验。高天教授还介绍了他在中国对2000多名心理咨询师所做的线上音乐治疗方法的培训,以帮助他们能够在线上使用音乐治疗的计划,在疫情中帮助到更多需要的人,获得了良好的效果。
美国俄亥俄州大学医院的塞涅卡•布莱克(Seneca Block)介绍了该院音乐治疗师们在线上为患者、员工与医疗系统人员提供的创伤护理,他们的服务分为三个阶段,首先是提供远程医疗模式和线上模式,以提高心理社会支持,保护个人的防护意识;第二阶段通过小组会议形式,提供音乐治疗支持性服务;第三阶段制定安全计划,减轻疫情中的风险。整个计划的目标是能够实施线上模式,并且减少焦虑,促进患者、照顾者、工作人员与社区成员的健康。
美国休斯顿卫理公会表演艺术医学中心的托德•弗雷泽和詹妮弗•唐森介绍了他们的机构进行的音乐治疗临床实践。在疫情期间,他们通过自己的电视频道、手机以及医院中的电视端,帮助患者通过观看音乐治疗师们的音乐演奏,从而缓解在病房中的焦虑,每周举行一次由病房中的患者参与的线上合唱排练、进行录制与剪辑,最终播放出来,帮助他们度过艰难时期。
美国波士顿儿童医院的音乐治疗师马克•富勒(Mark Fuller)和汉娜•福克斯曼(Hannah Foxman),介绍了他们使用ZOOM软件,创建了他们的TELLER健康平台,并构建了虚拟的护理项目,让患者能够在家中接受音乐治疗。他们通过歌曲讨论、现场音乐演奏、音乐减压与放松等音乐治疗技术来进行音乐治疗,惠顾到许多需要帮助的人们。
第二场在线会议小组讨论主题为“音乐与医学的未来”,由音乐与医学协会创始成员兼财务主管、《音乐与医学》杂志编辑委员会委员、国际医学音乐学会(ISMM)副主席弗雷德•施瓦兹(Fred Schwartz)博士主持。参与讨论的有世界音乐治疗联合会主席、西班牙巴塞罗那Esmuc(Escola Superiorde Músicade Catalunya)音乐治疗硕士课程主任和学术总监梅利莎•梅赛德尔-布罗顿(Melissa Mercadal-Brotons)教授,国际音乐与医学协会主席、泰国孔敬大学医学院耳鼻咽喉科系主任、癌症流行病学家帕特拉沃特•瓦塔纳萨普特(Patravoot Vatanasapt),综合医学与健康学术联盟前任主席、波士顿医学中心家庭医学系中西医与健康部主任、波士顿大学医学院教授罗伯特•萨珀(Robert Saper)。
梅利莎•梅赛德尔-布罗顿教授从三个方面对音乐与医学的未来做了介绍。第一,她介绍了自己在2017年7月担任亚洲音乐治疗福利协会的主席以来,在该协会中支持全球教育项目、临床实践和研究发展,一系列的成果证明了音乐疗法对人类作出了重要的贡献;第二,以从业者的身份介绍了阿尔茨海默患者的音乐治疗项目,该项工作的目的是向阿尔茨海默患者的照顾者进行的。研究者们邀请了巴塞罗那两所音乐院校的专业音乐家与学生,共同录制了包含各种流派与形式的90个视频。视频中包含了音乐表演与基于音乐的活动建议,以辅导护理人员和阿尔茨海默患者的家属可以在家中进行表演和欣赏达到辅助治疗的目的,取得了令人瞩目的疗效;第三,强调了在未来不同专业的人员之间相互学习和合作的重要性,以满足作为专业人员的需求,以及所服务人们的需求。
拉沃特•瓦塔纳萨普特(Patravoot Vatanasapt)博士表达在音乐与医学的未来中,音乐对于各种类型的团队建设,特别是在合作、领导力、沟通、自我意识和同情心中都有很大的贡献,并且在未来可以提供更多的线上音乐治疗的可能性。在他的研究中,已经制定出了为癌症患者提供远程音乐治疗的方式方法,在未来将使更多的癌症患者能够便捷地接受音乐治疗的陪伴帮助,前景广阔。
罗伯特•萨珀(Robert Saper)介绍了在2015年进行的一项由波士顿医疗中心的医护人员所做的研究。他们将招募到的90名因肺炎、充血性心力衰竭、酒精戒断、胰腺癌等各种原因住院的患者随机分为了三组:30名患者接受按摩治疗、30名患者接受音乐治疗、30名患者接受常规护理。其中音乐治疗包括了歌曲创作、歌曲分析、歌曲填词、乐器合奏等方法,来进行干预以研究对于疼痛感的控制。实验研究的结果表明,音乐治疗与医院护理的融合显示出了良好的效果,未来音乐与医学的结合在帮助人们促进健康的道路上前途光明。
二、主题网络研讨会
本次会议充分利用了网络资源共享的优势,除了ZOOM平台直播外,还可以在音乐与医学协会网站,后续注册登录观看全部录像资料,主题网络研讨会共分六个主题。
(一)NICU⑦(新生儿重症监护室)的音乐治疗
该主题研讨由著名的音乐治疗专家乔安妮•洛伊(Joanne Lo